渐行渐近的林口
也忘记了是谁告诉我:穷人信命,富人信佛。信奉共产主义理想的我,自然是即不信命也不信佛了。从年轻的时候起,我就胸怀美丽的梦想匆匆奔走在人生的路上。在上下求索的漫漫旅途中,马上“奔五”的我仿佛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,时常会在一个个路口彷徨、等待、停留,苦苦的期盼与我同行的路人不管来者他是古人还是今人,完全没有一点的成熟和担当……好在人生如迷宫般奇特,或许你在这里遇阻,我们还可以找到别的出口。地处黑龙江省老爷岭和张广才岭峡口处的“森林之口”——林口,就是我人生路上的一个重要驿站,也是我心中的一个磁场……结缘林口
二十岁的时候,林口对于年轻的我来说,曾经是平行线一点关系也不曾发生。多次乘火车回故乡路过这里的时候,望着车窗外“两山夹一沟”的县城,直接从窗口爬进列车大声吵吵吧伙占座的旅客,和一群拥挤在列车门口你推我搡毫不相让的男男女女,心里暗生感叹:何等风俗会造就出这般不识礼仪,与强人相似的林口人!
二十一岁时,我遇到了一位出生在林口与我同在市某个单位一起工作的年轻姑娘。那位土生土长的林口姑娘和我同在五楼办公,每天出出进进见面的机会非常多,就这样,我和美丽大方的她相互熟悉起来,直到慢慢地相爱……多少年过去了,她偶尔会回想起那段懵懵懂懂的美好日子,与我探讨是谁先给谁递的纸条,谁先写的情书,谁先说的难以启齿的那句话。回想那些纠缠不清的过去,不懂浪漫的我会告诉她:过去的那些都不重要了,重要的现在我们在一起。
多少年过去了,时光的记忆随着经年的延长,越来越清晰。我不会忘记年的那个春节,我休探亲假回家,她陪着我坐同一辆列车在林口车站下车。牡丹江到佳木斯的夜行车因过年的缘故而拥挤不堪,一路上我们一直拉着手、说着含蓄的甜蜜话,两个人的世界里,我们感受不到人群的拥挤、叫卖的喧闹、气味的难闻。有姑娘陪伴的短短的三个半小时很快过去,当她的身影消失在车厢外,留给我的是长长的黑夜和寂寞……休探亲假的一个月,在大年初七我接到了她的来信,我所期盼的鸿雁传书却告诉我云:家人不想让她和我再相处下去了。说真的,不知道当时为何会上那么大的火,让我的左胸鼓起了好大一个疖子。接到信后,剩下的二十几天我一直用芦荟涂抹自己的伤处……我怪罪自己:真的不应该让她一个人在晚上十点钟独自回家,黑灯瞎火的林口会让她害怕,万一出点啥事,我会痛苦一辈子。自己真的应该下车去送她,把她送到了家门口,然后返回林口站在那蹲上一宿,一个大小伙子能怕啥……
正如起伏人生和坎坷的路途一样,不管愿意不愿意,我都要揣着一张旧车票返回牡丹江,面对即将发生的一切。望到了那双惊喜而期望的眼神,我心里明白:涛声会依旧……
恋爱中的我们时常会乘火车回林口。这让我对林口渐渐的熟悉起来,知道了蚕业站、四小学、友谊三队、五粮店、忠字桥、铁百、二副食……当我在九月的一天,在林口迎娶了美丽的她——我的新娘,这个县城的一切,瞬间好像都与我相关。林口这个名字,也听起来那么顺耳,说起来朗朗上口。
林口生子
许多的东西,你越是执拗越是得不到,一旦你放弃了,反而会很容易的让你得到。
遥想当年,年轻的我激情四色,不光要指点江山激扬文字,更要建功立业,打拼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。刚进局的时候,我曾在一个月的时间里,不分白天黑夜的加班加点用APPLEII微机的BASIC语言,在海林编制出全局第一套具有数据库功能的计算机程序。一连多日我早出晚归,当大家下班后,我喝点开水吃点面包,硬是要把DBASEIII的每一条条命令的功能作用弄通学懂。报考国家计算机水平考试时,我终于明白了妈妈经常说的什么是“起五更爬半夜”,当我以全省第三名的成绩把程序员证书拿到手里,坐在床上仔细端详的时候,我流泪了,知道了妈妈当年为什么总生我的气说我是小聪明,如果当年考大学的时候我能使出这股劲高考的成绩一定会更好……
人们都说学计算机的人头脑简单,他们就知道“0”和“1”,在他们的世界里只有两个答案对或错。我不知道别人是否这样,反正这个说法放在我身上是准确的。不善于奉承、不善于专营、个性十足、恃才傲物,这样的人当然不会得到领导的认可和喜欢。一个不适应社会的人,社会就会无情的打得你体无完肤。
年11月27日,我病了,长期的怀才不遇,我抑郁成疾。
便血。
全身无力。
走不动路。
怀孕8个半月的妻子,医院。
大夫看我病的这么严重,让我“骨穿”,白血病待查……
接下来的日子,许多的同事来看我,摸我的手,看我的胳膊,因为当年三浦友和与山口百惠出演的日本电视剧《血疑》给大家做了很好的科普。
大夫给我坐“骨穿”的时候,我假装没有看到妻子红红的眼睛,我用毫无血色的脸告诉她:一点也不疼,没事,我绝对没事……
等待结果的那些日子,非常难熬。妻子天天陪在我身边,每天她挺着大大的肚子,拎着饭盒,从新华影剧院走到建安文化宫,再挤上4路公共汽车坐医院。晚上再一个人坐车回到六楼的家。这么多年过去了,我一直没有勇气问她:那段时间是怎么熬过来的?你为我哭过吗?车上有人给你让坐吗?肚子里的孩子淘气了吗……
前几天,外甥告诉我他媳妇学校的老师都到牡丹江生孩子,然后回林口去坐月子。而当年,妻子的家人却把她接到了林口生子,我的儿子他是林口人。妻子出生的时候,恰巧碰上家里拉煤,所以她的乳名叫“小梅”。儿子出生当天,他姥爷开车把他接到家里的时候,姥爷家也拉煤,我也是在煤矿出生的,或许上苍就是这样给我们一家带来难得缘分吧……
走进林口
从妻子一个负笈求学独自回林口,到我们两个人去林口,到现在我们全家三口一起去林口,林口不再是一个简单的名词,她已经成了我们生命中血肉相连、不可分割的一部分。我多次乘着火车、汽车来到这里又离开,从来没有用脚步走进林口……
7月8日,打油师傅给我打电话说周日要去林口徒步,我满口应承下来。
7月是忙碌的。7月4日,我来到过林口看新划归的营业厅开业是否正常,8点到9点半离开,成了治水的大禹——过家门而不入。回到单位后,天天去海林,请老师、导演帮助我们排练礼仪和小品,一个不到字的小品也耗费了我不少的心神。能够去林口徒步当然是忙碌当中不可缺少的生活调剂,肯定会让我心身放松一下。
7月10日早4点半,我赶到牡丹江火车站的时候,同徒的他们早就到了,就等着我照“出发相”那。这让我十分过意不去,实在是耽误大家了。
上车后,空旷的车厢很少旅人,我和直人一人一个大长条凳子,开始“驴”睡。
迷糊间,车到向阳。早7:20分,在距林口20公里的向阳站,我们8人下了车。
行走到向阳问路时,老乡告诉我们林口离这50里地。有的老乡一个劲的问我们是走着去林口吗?当我们十分明确的告诉他答案时,得到了老乡鄙夷的回答,闲地。当我们走远时,可以清晰的听到老乡在后面表扬:吃饱了撑的……
20千米的路程对于我来说,真的不算什么。一出发,穗子夫妻、打油师傅和我就冲在前面,身后的叮咚、直来直去、海洋、笑脸一会儿就被落下了一千米开外了。越走越快的我们,一小时后再就看不到他们的影了。
行进间,阳光温柔,清风徐徐,刚开始的时候,天公真的很作美。一小时后,我的全身汗湿,专业速干衣发挥功能在接下来的三个小时里湿了又干,干了又湿。脸和胳膊被日光抹了一层暗色。
穗子的老公走的真快啊,他每天锻炼3个小时以上,我跟他快走了不到20分钟,腿就抽筋了。患有心脏病的打油师傅走的也不慢,直让我担心他的心脏是否能够承担如此的运动量。
四小时后,我们全体行至林口。25千米的路程,被我们征服。接下来的一切,有穗子夫君“野骆驼”妙文如下:
行至林口,达人冷雪,情设驴肉盛宴,佳人才子,热情相劝,众文友一时兴起,推杯换盏,两箱皆干。其间,穗子与丁艳叙思念,风笛与海洋共灿烂,写意与莫非说旧情,狐狸与孙伟成新欢,噫,不亦乱乎!其后兴至出游,直奔南山,有石雕美女劝众人“自我完善”,引文友围之不去,合影留念。
千里长席,终须一散;旅店小憩,酒话连篇;站前话别,多有留恋;林口之行,至此圆满。
同行之七人者,笑脸于英杰,直人孙伟,山丁子陈大友,海洋刘恩刚,写意彭睿,野葵丁冬及吾妻穗子孙德廉是也。当地相迎,冷雪张玉宏,诗人万家祥,雪藤丁艳,风笛温丽,狐狸皮蔚敏,莫非连柏琦也。
不是尾声
渐行渐近的林口,多种理由、多种途径让我一次次地进入到你的怀抱,推杯换盏之间亲情、友情在不断地增稠、加浓、加深,直至融进了我的血液,一言一行、举手投足间都洋溢着林口的味道。对林口的牵挂,有时感觉超过了对故乡的热爱。林口,在今后的日子里,我会再次走进你……
(此处省去,你想象中的所有字……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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