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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几年来，家里没有一张合影，秋丽自己画了一幅全家福。
“喜欢和妈妈睡一起，很温暖”
那座古厝里，原本住着一家六口：爷爷、奶奶、爸爸、妈妈和她们俩姐妹。
古厝与祖祠连在一起，有三个狭小的房间。虽然地方拥挤了一些，日子清贫了些，但一家人其乐融融。
现在，大人们再也不用挤在这间狭小的屋子里了。当燕丽和秋丽瘦小的身躯在屋内徘徊时，古厝又显得那样空旷。妹妹秋丽指着其中一间说，那是她们和妈妈住的，“喜欢跟姐姐、妈妈睡在一起，很温暖”。
小女孩的话，让一旁的邻居红了眼眶，扭过头偷偷擦拭眼泪。
噩运是从年开始的。
年7月，姐妹爷爷悄然辞世。年初，她们的爸爸在一场重病中亡故，顶梁柱轰然倒下，给一家人带来沉重一击。同年夏天，姐妹花的奶奶也在悲痛中去世。
一年内接连失去三位亲人，对任何一个家庭来说，都是不堪承受的痛。但俩姐妹的母亲冬花还是扛下来了，用她瘦弱的肩膀挑起照顾女儿成长的担子。
可是，不幸没有远离。
十几天前，体弱多病的冬花因高血压晕倒，住进了重症病房，其间，病情一直不见好转。11日下午，医生告诉冬花的亲属，冬花已经“脑充血，快不行了”。12日上午，冬花就被接回古厝。
“妈妈就躺在眼前，却怎么也叫不醒了。”姐姐燕丽难过地低下头。
12日上午10时左右，当她最后一次看到妈妈时，妈妈的身体已经冷了。
妈妈高血压不舍得吃药
“让女儿吃饱饭更重要”
站在妈妈的遗体旁，姐姐燕丽神情有些呆滞。妹妹秋丽平时喜欢粘着妈妈。母亲走了，她哭红了双眼，但泪水总也擦不干。
“再也看不到妈妈了。”提起妈妈，秋丽又抽泣起来，她转身回房间试图找一张妈妈的照片，但翻遍抽屉、床底，却怎么也找不出。
过去的十几年，她们一家人连一张合照都没有，唯一一张的“合影”是墙上的一张画，那是秋丽小时候用彩笔画的，画里妈妈一手牵着姐姐，一手牵着她。这张“合影”被孤零零地贴在空白的墙上，有些突兀。
秋丽不经意打开了冰箱，看到冰箱里两小碗萝卜干和鱼干，秋丽说：“这是妈妈给她们做的最后一顿。”说完，眼泪又流了下来。
秋丽读小学六年级，身材瘦小，宽大破旧的鞋子和松侉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很不合身。“妈妈没钱，穿姐姐的衣服可以帮妈妈省钱。”秋丽看着脚尖轻声说。
帮忙置办丧事的邻居和堂亲告诉记者，冬花是个“歹命”的女人。
丈夫去世后，冬花每天早出晚归，到附近的食品厂打工，每个月勉强有元左右的收入。除了日常生活支出，其余的钱她都花在两个女儿身上。冬花自己也体弱多病，长年患有高血压，但不到万不得已，她不会舍得去拿药。邻居经常看到冬花踉踉跄跄就要晕倒了，但她还念叨着“钱省下来让女儿吃饱饭更重要”。
如今，这位勤劳的妈妈终于可以休息了。
妹妹一块面包过生日
羡慕姐姐吃过生日蛋糕
母亲辛苦，而俩姐妹也懂事。秋丽说，平时只要没上课，她就会到厂里帮妈妈做事，从没要买过零食，也不敢吵着出去玩。
许多同龄小朋友的口袋里或多或少装着零花钱，但小秋丽的口袋里只有一把家里的钥匙，平时姐姐在外面读书，妈妈上班，她自己上学放学。
房间里，有一台别人送的电视机，但没有数字网络，没法播放动画片。整个屋子除了一个机器猫抱枕，看不到一件玩具。
不久前，秋丽过生日。当天，妈妈像往年一样，给她买了一块面包，生日就这样过了。“姐姐吃过（生日蛋糕），我没有。”秋丽嘟着嘴，羡慕姐姐曾经吃过一次的生日蛋糕。
邻居们说，十几年来，“吝啬”的爸妈没有给过这对姐妹压岁钱。反而是，只要其他堂亲长辈给她们发压岁钱，她们就会拿来“发”给妈妈，补贴家用。
秋丽长这么大去过最远的地方，就是罗山SM广场，而她也就出过两次这样的“远门”。或许，在她眼中，童年就是吃妈妈做的饭、妈妈的拥抱、教室的课堂，还有陪妈妈一起干活。
“不知道以后怎么办，我们想继续读书。”经历了这么多生离死别，俩姐妹如今的愿望很纯粹。
记者从邻居那里了解到，姐妹俩有两个姑姑，其中一个精神有些障碍，另一个姑姑家庭非常贫困，无力抚养这对姐妹。“等办完丧事再想办法吧，走一步算一步。”关于这对姐妹的将来怎么安置，堂亲们也很无奈。
想到妈妈也不在了，秋丽的眼泪怎么也擦不干。
读者朋友，如果您有一份炽热的爱心，愿意为这对姐妹花包扎心灵的伤口，请拨打本报新闻热线，为她们撑起一片蓝天，让她们得以腾空飞翔。
（本报记者＿王诗伟林小杰秦越文图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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